十七年晋国杀死了赵同、赵括并灭其全族韩厥说“怎么能忘记赵衰、
十七年,晋国杀死了赵同、赵括,并灭其全族。韩厥说:“怎么能忘记赵衰、赵盾的功劳呢?为什么要灭绝他们的家族呢?”因此,晋君便又将赵氏庶子赵武作为赵家后代,分封在原来的城邑。
十九年夏,景公病危,立太子寿曼为君,即厉公。一月之后,景公去世。
厉公元年,刚刚继位,想与各诸侯搞好关系,便与秦桓公隔河立盟。回来后秦国却违背了盟约,联合翟国伐晋。三年,晋派吕相抑制秦国,想同其他诸侯国共伐秦国。来到泾水后,在麻隧大败秦军,俘虏了秦将成差。
五年,三郤谗伯宗,杀之。伯宗以好直谏得此祸,国人以是不附厉公。
六年春,郑倍晋与楚盟,晋怒。栾书曰:“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。”乃发兵。厉公自将,五月度河。闻楚兵来救,范文子请公欲还。郤至曰:“发兵诛逆,见强辟之,无以令诸侯。”遂与战。癸巳,射中楚共王目,楚兵败于鄢陵。子反收余兵,拊循欲复战,晋患之。共王召子反,其侍者竖阳穀进酒,子反醉,不能见。王怒,让子反,子反死。王遂引兵归。晋由此威诸侯,欲以令天下求霸。
厉公多外嬖姬,归,欲尽去群大夫而立诸姬兄弟。宠姬兄曰胥童,尝与郤至有怨,及栾书又怨郤至不用其计而遂败楚,乃使人间谢楚。楚来诈厉公曰:“鄢陵之战,实至召楚,欲作乱,内子周立之。会与国不具,是以事不成。”厉公告栾书。栾书曰:“其殆有矣!愿公试使人之周微考之。”果使郤至于周。栾书又使公子周见郤至,郤至不知见卖也。厉公验之,信然,遂怨郤至,欲杀之。八年,厉公猎,与姬饮,郤至杀豕奉进,宦者夺之。郤至射杀宦者。公怒,曰:“季子欺予!”将诛三郤,未发也。郤锜欲攻公,曰:“我虽死,公亦病矣。”郤至曰:“信不反君,智不害民,勇不作乱。失此三者,谁与我?我死耳!”十二月壬午,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袭攻杀三郤。胥童因以劫栾书、中行偃于朝,曰:“不杀二子,患必及公。”公曰:“一旦杀三卿,寡人不忍益也。”对曰:“人将忍君。”公弗听,谢栾书等以诛郤氏罪:“大夫复位。”二子顿首曰:“幸甚幸甚!”公使胥童为卿。闰月乙卯,厉公游匠骊氏,栾书、中行偃以其党袭捕厉公,囚之,杀胥童,而使人迎公子周于周而立之,是为悼公。
五年,郤锜、郤犨、郤至三人诽谤伯宗,晋君杀了他。伯宗之死全因喜好直谏才造成的,百姓因此不愿拥戴厉公。
六年春,郑国背叛晋国,与楚结盟,晋君大怒。栾书说:“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与诸侯决裂。”于是便派兵伐郑。厉公亲率大军,五月渡过黄河。听说楚国派兵援助郑国,范文子想让厉公撤兵。郤至说:“发军讨伐逆贼,遇到强敌逃避,就无法号令诸侯。”于是晋楚大战。癸巳日,晋军射中楚共王的眼睛,楚军在鄢陵战败。子反集合残兵败将,想再次与晋大战,晋国很害怕。楚共王召见子反,子反的侍者竖阳榖敬酒,子反酒醉,没有拜见共王。共王大怒,批评了子反,子反自杀而亡。共王才引兵退去。晋国从此威震诸侯,有了号令天下的霸主之势。
厉公有很多姬妾,回国后他想免除所有大臣职务,让宠姬的兄弟当政。有个宠姬的哥哥叫胥童,曾与郤至结下怨仇,而且栾书又怨恨郤至没有采用自己的计谋而打败了楚军,便派人暗中向楚国谢罪。楚国便欺骗厉公说:“鄢陵之战,实际是郤至召来的楚军,郤至想造反,欲迎立子周回国继位。正好盟国没有准备,才没有成功。”厉公把传言告诉了栾书,栾书说:“很可能有此事,你不如暗中派人到周京调查一下。”厉公果然派郤至去周京。栾书暗中安排公子周与郤至见面,郤至却对他陷害自己的事一无所知。厉公通过验证,认为确有此事,便十分痛恨郤至,想杀掉他。八年,厉公去狩猎,与宠姬饮酒,郤至杀猪献给厉公,被宦官夺去,郤至射死了宦官。厉公大怒道:“季子你这是在欺侮我!”便想趁机杀死三郤,还没来得及动手,郤锜却抢先攻打厉公,说:“我即使死了,国君也不会有好下场。”郤至说:“忠信不能背叛国君;智慧不能伤害百姓;勇猛不能发动战乱。要是失去这三种德行,就没有人帮助了,还不如死了好。”十二月壬午日,厉公命胥童率八百士兵袭击三郤。胥童趁机在朝廷上劫持了栾书、中行偃,并说:“这两人不死,将来就会有灾祸落到国君头上。”厉公说:“一会儿就杀死了三卿,我不忍再杀人了。”胥童说:“别人杀你时将会毫不留情。”厉公不从,并对栾书表示歉意,认为一切只因郤氏的缘故,说:“所有大夫都官复原职。”两人磕头谢恩说:“太幸运了,太幸运了!”厉公命胥童任大臣。闰月乙卯日,厉公到匠骊氏家去游玩,栾书、中行偃命令党羽袭击捉住了厉公,并囚禁了他,而后杀了胥童,命人从周京迎回了公子周,立其为君,即晋悼公。
悼公元年正月庚申,栾书、中行偃弑厉公,葬之以一乘车。厉公囚六日死,死十日庚午,智罃迎公子周来,至绛,刑鸡与大夫盟而立之,是为悼公。辛巳,朝武宫。二月乙酉,即位。
悼公周者,其大父捷,晋襄公少子也,不得立,号为桓叔,桓叔最爱。桓叔生惠伯谈,谈生悼公周。周之立,年十四矣。悼公曰:“大父、父皆不得立而辟难于周,客死焉。寡人自以疏远,毋几为君。今大夫不忘文、襄之意而惠立桓叔之后,赖宗庙大夫之灵,得奉晋祀,岂敢不战战乎?大夫其亦佐寡人!”于是逐不臣者七人,修旧功,施德惠,收文公入时功臣后。秋,伐郑。郑师败,遂至陈。
三年,晋会诸侯。悼公问群臣可用者,祁傒举解狐。解狐,傒之仇。复问,举其子祁午。君子曰:“祁傒可谓不党矣!外举不隐仇,内举不隐子。”方会诸侯,悼公弟杨干乱行,魏绛戮其仆。悼公怒,或谏公,公卒贤绛,任之政,使和戎,戎大亲附。十一年,悼公曰:“自吾用魏绛,九合诸侯,和戎、翟,魏子之力也。”赐之乐,三让乃受之。冬,秦取我栎。
十四年,晋使六卿率诸侯伐秦,度泾,大败秦军,至棫林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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